【2017/04/23】神父在耳邊說著話… (兩名急症)

記得最初在教會的時期，曾經看過一句話:〝神經綸中神奇的平常事〞，因為它有點繞口令，當時的我實在不瞭解它的意義，但是卻讓我印象深刻…

 

最近處理兩名急症的案例，想起來覺得挺有趣的。首先第一名案例，她是天真樂觀的40歲媽媽，然而因為她從小體弱多病，常常得看醫生，所以她偶爾會看些關於中醫與健康的書籍，來幫助養生與防病。

在一年多前偶然的機緣下，她踏進了怪醫的診間，然後劈哩啪啦丟給連醫師一些疑難雜症，令我印象深刻，然而這都並不是重點。在本週的禮拜二早上，許久未見的她出現在診間，只是狀況看起來有點不妙，她臉色蒼白、動作緩慢、身體略微顫抖，原來從昨天起她開始發高燒，人很不舒服。

其實她的家也像大部分的家庭一樣，面對這樣的問題通常就是去醫院，所以在她決定要來找怪醫時，家人有些不能諒解:『為什麼不直接去掛急診呢?』她嘆了口氣，搖搖頭，雖然她自己不知道，但我內心知道這其中有一部分叫做信任。

在乾淨明亮的診間，她孱弱地一字一句將症狀說完，然後抬起沉重的額頭，露出痛苦的表情:『連醫師，這不會是流感吧..?』

『妳管它是什麼感，反正我會把它治好。』我說。

 

另一則案例同樣是40幾歲的媽媽，同樣給我看了一年多，也同樣在本週出現在怪醫的診間，然而這些都不是重點。在陽光熾熱的星期二下午，她皺著眉頭走進診間，當她一開口時我就知道事情不對了，因為她的語氣中充滿焦慮緊張。

原來她從昨天晚上開始右手肩膀隱隱作痛，原本她沒放在心上，想說應該睡一覺就好了，結果一早起來後症狀卻急轉直下，肩膀劇烈疼痛、沒辦法動，最後她只好向公司請假，然後就走進了怪醫的診間。

因為這症狀來得又急又劇，沒有外傷也沒有過勞，完全不知道原因，她焦慮地說著:『連醫師、我該怎麼辦..?』

『反正妳來就交給我，我會把它治好。』我看著她說。

就在星期四的晚上，那是帶著涼風的夜晚，熟悉的她坐在怪醫的闇黑色診療椅，四周的空氣仿佛凝結了起來…

我像是想起了某件事，突然問她說:『誒、妳記不記得我那天跟妳說的急性發燒的婦人..?』

『她今天寄了封訊息給我，上頭洋洋灑灑只有一個字，妳知道她寫什麼嗎?』我說。

 

她搖搖頭，秉氣凝息地等著。於是，在凝結的空氣中，我說出了一個字…〝神〞。然後我們都笑了出來。

 

『你是真的很神啊…』她低聲地說著。須臾之後，她開始敘述著症狀的改變，然後正當我享受著屬於怪醫的榮耀時刻之時，我突然想起了神父在我耳邊說的話…

『有些越是稀鬆普通的平常事，反而卻是他人越深刻與豐富的事實。』我拍一拍闇黑色的夾克，接著低頭竊笑了一會。

 

2017/04/23 黑喬克

#越是平常越是事實

#怪醫的榮耀時刻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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