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2016/10/16】很久很久以前 (70歲睡眠障礙)

在很久很久以前，當一切都是自然不過的時候，當時的上古先民經過轟轟烈烈的一生，當兩鬢白髮垂垂朽矣，在飄著雨的夜晚，他讓周遭的子孫們流下最後一滴淚，閉上眼睛，然後期待著來生相見。

她是年逾七十歲的婦人，與她的相識要回到了一年前，當時的她坐在台下，全神貫注地聽著連醫師的演講，她說在茫茫人群中，我好像匆匆地對她笑了一下，然後她就來皇脈報到了…

她告訴我，她從幾年前開始會不自主眩暈，而且是天地會旋轉的那種，因為眩暈總是很突然地發作，她變得有些神經質，人很容易緊張，講話也比較大聲，我想可能跟聽力退化有關係吧。

我記得大概三周左右吧，她的天旋地轉就再也沒出現過了，她大聲地說著:『老師，真是謝謝你，還好有來找你。』後來她就習慣性地出現在診間，反正有年紀本來就是有很多問題的。然而在三個月前，她突然消失在熟悉的診間。

幾天前，在同樣飄著雨的夜晚，熟悉的身影與銅鑼大的聲音又熟悉地出現，然而在進了診間後，她卻滿眼紅絲地看著我，用著微帶哭腔的聲音，開始講起了一段故事。原來在三個月前，她93歲的母親得了肺炎，因為病來的又快又急，所以直接住進了加護病房。

她和兄弟姊妹都只想著要怎麼樣救醒病危的母親，所以醫院建議的任何急救方式都來者不拒，包括了插管、氣切、裝尿管等等，因為醫生說這樣才能夠保住性命。就這樣過了一個月，直到有天當她走進加護病房，看見老母親意識不清地躺在病床上，床邊密密麻麻的塑膠管子與精密儀器，這時候一陣微風吹過，她母親的眼睛張開，然後嘴角開始出血、吐血。

她無助地放聲大哭，然後在病榻前流著淚告訴老母親:『媽媽請妳一路好走，我們不要再讓妳受罪了。』在與兄弟姊妹商量後，她們流著淚簽下了放棄急救的字條，然後在幾天後，她們總算卸下了在心頭的千斤沉重。

儘管如此，在那天過後，她沒有一個晚上是安穩入眠的，因為她閉上眼睛就想起媽媽滿是艷紅的雙眼，還有口角流的鮮血。她哭了又哭，但是那幅畫面，卻是永不停歇。

在明亮的診間，我看著她眼角不斷流下的淚水，我彷彿看到了自己的過去從前，我握緊著雙拳，捶著牆壁、痛恨著醫療的無力與無法相信，有太多太多的醫療黑幕是不能攤在陽光下的，彌留之間我好像記起了當時的沉痛，因為我就是那刻起下定永不回頭的決心。

在很久很久以前，當一切再自然不過的時候，人類是可以含笑而終的。然而現今的人們、卻不約而同地在渴望著含笑而終…?

2016/10/16 黑喬克

#她大聲地哭著

#就像老母親看著初生的她的哭聲

◎◎黑喬克教室◎◎

眩暈為什麼會這麼棘手?

在我的診間，有好多好多的眩暈案例，這些案例的症狀千奇古怪，當然它的原因也是不大一樣…

有些人的暈是像是地震感的暈、有些人是像在海上、有些人是會有黑白出現眼前、有些人則是會有天旋地轉的圈圈，甚至還有人只轉半邊的，講著講著我也暈了，這也難怪眩暈這麼棘手。

通常古中醫是這樣分類，走路會不穩或是突然昏一下的，這種跟小腦循環和氣血循環比較有關係，我們就得要加一些桂枝、白芍、炙甘草等藥材，但是如果房子或是也跟著旋轉起來，甚至還有點耳鳴、怕光，這就跟腦部與內耳有關係了，這時候就得要加天麻、川芎、枳實、澤瀉等藥材，另外還得要注意病人是不是有一些外傷撞擊史，因為也有可能是需要搭配針灸的腦震盪。

雖然眩暈很棘手，牽扯的範圍也很廣，不過切記只要脈證合參，眩暈是可以完全根治的。起碼在我診間一直是這樣處置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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