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很感謝大家的熱情，這幾個禮拜許許多多從外地跑來求診的，基隆、桃園、新竹、宜蘭、嘉義、苗栗、高雄，由各地前來的人們，不約而同地說著同一句話:『連醫師、我是人家介紹來的…』
上週的一個夜晚，一名初診的40歲男性，他搖頭晃腦地走進乾淨明亮的診間，幾分鐘後，當他述說完他的全身痠痛後，我轉頭問他:『你怎麼知道要來這裡..?』
他:『別人介紹我來的。』
我:『是誰介紹的呢..?』不得不說，怪醫一向會問清楚是誰介紹的。
他:『反正就是別人介紹我來的。』他明顯的就是不想說。
我心裡沉了一下，然後就開藥給他了。一週過後，我才從他們口中知道他是建中的老師，介紹他來的是怪醫的小鐵粉，關於他的故事各位應該耳熟能詳(註一)。
我打趣地問:『你怎麼介紹老師來、老師卻不敢講呢..?』他遲疑了一下，兩手一攤，表示自己也不清楚。
另一名案例，則是來自嘉義的65歲長者。他是由女兒與太太陪同前來的，他的症狀是嚴重的眩暈，幾乎不時都有昏眩的感覺，症狀已經半年以上，讓他生活品質嚴重受到影響，因此他求遍了各大醫院。
做完了玲瑯滿目的相關檢查後，報告出爐，一切正常無異狀，面對這樣的結果，他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，因為暈眩還是很強烈、還是很不舒服，他只好繼續吃著五顏六色的西藥。
我拍拍他的手肘:『還好檢查出來沒怎樣，很多人都是這樣白挨了好幾刀。』『你們怎麼知道要來皇脈的..?』
『因為我和DDY是很久的朋友，她早就叫我爸來看怪醫，只是有點遠所以我們現在才過來。』女兒搶先一步回答著。
我在他眼前用食指比了一個1字，說:『請給我一個月的時間，我會把你治好。』
當我斬釘截鐵地說完後，他們從皺著眉頭的臉龐轉為燦爛的笑顏，然後鬆了一口氣說:『太好了，因為我們年底還有很重要的事情…』
幾天過後，在熱力如熾的午後，他出現在乾淨明亮的診間，太太和女兒同樣坐在身旁，我有點驚訝，因為他們上次最後提到會先回嘉義一趟。
我:『你怎麼會來? 我以為你回去了。』
他:『沒有拉，我就想回去前再來看你一次。』
我:『怎麼樣、這禮拜症狀..?』
『連醫師，你沒發現一件事嗎?』女兒搶著回答。
正當我頭頂冒著紅色的問號時，她接著說:『雨傘啦。我爸爸上次來的時候得要靠雨傘當拐杖走，現在已經不用了，而且他走路的步伐大多了。』
『真的好得很明顯。』她們開心地說著。
接下來的幾分鐘，當她劈哩啪啦地講著屬於她們的陳年痼疾、與要帶誰誰誰過來給怪醫看的同時，我的心裡正在享受著，屬於怪醫的、光榮時刻。
(第二次回診後的私密對話)
2017/09/03
黑喬克
#月亮有光與闇的兩面
#端看你從何處窺探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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※註1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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