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2017/08/06】怎麼樣看穿人生的痛苦..? (35歲產後)

人的一生中，總是會有一段令你掙扎、痛苦、與難受的時光，然而遺憾的是…有些時光在人生中是無可閃避的，妳只能默默痛苦、在暗夜裡垂淚哭泣，直到了有一天，妳脫離其中…

 

 

 

她是35歲的花樣女孩，我還記得初診時先生陪著她前來，她給我的印象是講話聲音溫溫小小的，身形也柔柔弱弱的，反正就是風吹大起來你會擔心她飛走的那種。

 

當她開始說著最近的困擾時，我張大耳朵聽著。原來她跟先生也結婚一陣子了，對於生小孩這件事雖然抱持著順其自然的態度，但是心裡頭仍舊盼望著自己的家庭。在幾個月前，她們幸運地懷孕了，然而不知道什麼原因，最後孩子卻流掉了，她自此鬱鬱寡歡，覺得憂傷難過。

 

我看著眼前眉頭深鎖的她，慢慢地開始給她講起了蓋房子理論，因為如果地基打穩、房子蓋得好，房客自然會喜歡住。他在一旁聽著並點點頭，我想他們應該知道要怎麼做，然而，這已經是兩年以前的事了。

 

 

我一直認為，幫助人們達成目標，是很有成就感的，尤其在長長的闇夜路上你陪著她們一起難過、快樂、擔心、與幸福…以後。話說回來、在熾熱未熄的週五夜晚，熟悉的她們出現在米白色診間，胭粉未施的她說著今天是她生產後的第二十天，身體有一些狀況，加上乳汁還不夠，希望怪醫能夠幫忙。

 

開完藥的片刻，她快樂地秀著寶寶的照片，我看到她們露出幸福洋溢的微笑，我回想起一些往事，嚥了一口水，我:『妳記不記得怪醫曾經說過的一句話。』

 

她:『…?』

 

『有些時候妳覺得很憂慮、很痛苦的時光，但是幾年後回頭，妳又會覺得好像沒什麼，因為…那就只是一個過程。』我說。

 

空氣仿佛瞬間凝結了，然而正當她們秉著氣息時，我講了另外一則最近發生的故事。

 

 

這個故事同樣發生在一對求子的夫婦，只是他們的狀況又更加特別了一些，因為怪醫陪伴著他們經過了子宮外孕、輸卵管一側切除、著床後胎兒卻沒心跳等幾次的意外，因此一個月一個月對他們來說都是痛苦與快樂的輪迴，就像是坐著急速向下的樂園飛車。

 

與他們一起走在這條看不見終點的道路上，我知道怪醫必須直挺挺地握著明燈。於是在情況最低潮的那天，我同樣低聲地告訴他們一句話:『現在的妳或許很痛苦，但是怪醫可以保證，幾年過後，妳將會發現這只是一個過程罷了。』

 

 

叮的一聲，外頭的鈴聲響了起來，她和先生眼神咕嚕咕嚕地轉，好奇地想知道故事的結局。拍拍她的手背，我深口氣說:『他們現在算不錯啦，目前30週，胎兒健康。』

 

眉頭深鎖的她，鬆了一口氣:『呼…那實在太好了。』

 

我打趣地說:『不過妳們現在更好啦，已經是人生另一個階段了，恭喜，我替妳們覺得高興。』然後我們都笑了起來。

 

 

 

幾分鐘後，我意有所指地問:『嘿…如果現在回頭一看，妳還會覺得那段時光痛苦嗎..?』

 

她浮現出熟悉的鎖眉，沉默了片刻，然後又鬆了開來。在她半開半閉的耳語中，我在想著，人生最終也不過是一個尺度較長的過程罷。

 

 

 

2017/08/06 黑喬克

#請不要輕易放棄

#因為這只是一段過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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