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2017/07/16】新手媽媽的疑問 (42歲懷孕)

一名42歲的少婦，因為二寶遲遲沒有到來，中間其實也等了七八年，她原本想說就此放棄，後來看到同是年逾40歲的同事在怪醫這中了獎，心中燃起熊熊火焰，希望能夠把抓握住易逝的青春尾巴…

乾淨明亮的診間，她有點害羞地講出她的要求，畢竟在醫學上年過35就已經是高齡產婦了，她說她想要拚拚看。我還記得當時長嘆一口的氣氛，隨後我開始給她講了蓋房子的理論。

『簡單來講，受精懷孕這件事完全決定於機率，除了上帝以外，沒有人能夠保證你順利生下寶寶，但是我們能做的就是不斷地提升中獎的機率。我把子宮比喻成房子，孩子就像房客，我們盡可能準備好賓至如歸的溫暖環境，讓機會來到的時候，房客就喜歡，然後放心住了下來…』

 我還記得她聽完了以後，點點頭說她知道了的模樣，然而這已經是將近一年以前的事了。

 

在炎熱的午後，她蹦蹦跳跳地走了進來，當她碰地一聲坐上闇黑色的診療椅，她:『連醫師、我有了耶。』正當我大力地恭賀她時，她突然皺起眉頭，告訴我今天來其實是有個疑問的…我拉起耳朵、屏氣凝神的聽著。

『事情是這樣，因為我沒想到真的會中獎，所以我買好月初的機票，心裡都已經有了粉紅色的泡泡，但現在懷胎了，心裡很掙扎，不知道要不要去..?』她露出煩惱的眼神。

於是我給她講了個故事。

  

故事同樣也是發生在最近懷孕的女孩，30歲的她，是個開朗活潑的家中長女，然而身體卻有多種問題，包括紅斑性狼瘡。

中間的過程我就不細講，反正在怪醫這懷胎後，她的爸媽是高興不得了，喜孜孜地等著迎接孫兒的到來，直到有一天她同樣帶著問題，坐上了闇黑色診療椅。

她露出天真的表情，問著嚴肅的問題，因為她同樣也訂了好機票與旅館，出發也迫在眉梢了，然而不一樣的是，當我直直地問:『妳覺得出國重要還是生小孩重要?』 她回給我直直的答案。

 

『兩個都重要。』她說。聽到後、我昏了一下。

 

恰噠噠噠，按鍵的敲打聲帶著我們回到了明亮的診間，焦急的她秉住氣息，然後比手畫腳地問:『然後呢? 那個女孩..?』

 我: 『我得要先說前題喔，因為她是個年輕女孩，而且她真的很想出國。』『故事的結果就是，然後她就帶著我的藥，上個月去了日本。去完了日本以後，這個月又去了韓國，聽說下個月還要去日本一趟，目前胎兒OK健康…』然後噗哧一下，我們都笑了起來。

 

笑聲結束的同時，她:『那…我也要那種怪醫仙丹。』

 

我聽到的瞬間，世界彷彿又昏了一下，心裡開始想著:『拜託你，怪醫是人不是神仙，如果真有仙丹的話，我早就量產發售了。』

 

『然後到時候我們就發了，顆顆。』我低頭竊笑了一會。

 

 

2017/07/16 黑喬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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