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名45歲的熟女，長年從事美容美髮業，留著俏麗短髮的她，飽受病痛所苦。我還記得初診時她是由朋友陪同來診，可能先前有過幾次不好的診療經驗，所以她很想要找到好的醫師。因此在她坐下來後，兩手一攤，用著打量的眼神看你，什麼也不講，這種感覺就是…等醫師你講完我才要選擇相不相信你的意思。
面對這樣的情況，一般我是一概不理，反正你若不說我就不治療，沒什麼好損失的。但因為陪她來的是我多年的朋友，我嚥下一口水，屏氣凝神聆聽她的脈象。在幾個須臾過後，一片寧靜之間，我告訴她:『妳的腳是不是會麻..?』我還記得當時朋友與她驚訝的神情。
原來她的症狀是，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，她發現到自己開始痠麻無力，尤其是腳的部分，她無法走久、甚至無法站太久，嚴重影響她的工作與生活品質，除此之外，她還有胸悶、心悸、憂鬱等等症狀。她說她幾乎把時間都用在四處求診上，因為無法工作實在太痛苦了，我點點頭說:『只要能夠把心火重新點燃，那麼一切就會跟著好轉。』
從治療開始的那天算起，大概也將近有半年的時間了，最近她回診時，我在針灸時給她講了另一則案例…
40歲的L小姐是我近年來遇過嚴重的淋巴水腫案例，她同樣不知道什麼原因，身體開始莫名的腫脹，而且在手腳處特別明顯。尤其是左手，幾乎一整天都是腫脹的感覺，而且狀況越來越嚴重。L小姐在來看我時，已經將工作轉為Part-time的，因為她的身體無法做滿full-time時間。
坦白講，L小姐在前幾次的治療是幾乎沒有效果，身體的腫脹沉重感覺一直沒有改變，就這樣調理了大概三個月的時間，後來她就沒有出現了，我心裡在想，也許是因為桃園台北的車程她跑累了、最後放棄了。
有趣的是，在一個月過後，熟悉的她出現在明亮的診間，她咚的一聲坐上了闇黑色的診療椅。我開頭就問:『怎麼樣，最近還好吧?』她:『好了。』我懷疑地追問:『什麼好了..?』
她比手畫腳地回答:『就在不久前，有一天清晨起來，我發現身體好像沒有腫脹的感覺，後來腫脹就好了、不再出現，我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。』
啪的一聲，銀針就像秧苗在皮膚上立著，我看著聽得入味的她說著:『其實我也不知道為什麼，但我想可能跟氣候轉變有關，因為這時候陽氣比較旺盛。』說完後，我搔了搔一頭亂髮。
熟悉的她低聲地說:『連醫師，我想你之前的調理也很重要啦，因為就像種子總是需要灌溉滋潤，等陽光充沛後才能發芽茁壯呀。』我:『對對對、妳說的沒錯。』然後我們都笑了出來。
停頓了幾秒鐘，她用著懷念的打量眼神看著我:『唉…她都已經好了，照排隊來講，也應該輪到我了吧..?』周圍的空氣又再度凝結了起來。
聰明的讀者呀，這一刻，我除了露出燦爛的微笑外，你們覺得怪醫該怎麼樣回應她呢..?
2017/05/28 黑喬克
#怪醫笑而不答
#亦或答而不笑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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